Rox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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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避雷*

*不喜勿入*

*都是脑洞*

区区拙笔，不值一提。

关于传说，皆为捏造。

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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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是九天之上的月色太美，光一眼底流转的神采又十足惑人心神，剛欣然点头应允。

 

光一勾起唇角，熟稔地取出两只白瓷酒杯，将透明的酒液倒入杯中，一阵醇厚的酒香立刻随着夜风弥散开来。

 

“喝喝看。”光一继续沉声引诱。

 

剛注视着光一的双眼，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这酒的口感甘甜绵柔、回味悠长，又不觉辛辣，对于不常喝酒的剛来说正适合，他忍不住喝了第二口。

 

光一笑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才心满意足地喝下杯中酒。

 

“好喝。这是哪家的酒？”剛的脸颊微红，神态间已然染上了几分醉意。

 

光一没有回答，仅沉默地为他斟上第二杯。

 

剛欣喜地品味美酒，一旁的光一举着酒杯，杯沿轻抵唇边，正是红白相映。

 

推杯换盏间，光一忽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族里的长辈说，若是有了想要一生相伴相随的人，就可以开始酿造这酒了。”

 

“这酒是你亲自酿造的？不对......”剛动作一顿，猛然语塞。

 

没想到清冽甘醇的酒后劲却是很足，剛只感到气氛中迷离的晕眩旖旎。

 

原本幽深的双瞳泛起金光，光一静静地凝望着剛，周身泛起一派妖冶的神采。

 

“对方愿意喝下，便代表两情相悦。”光一步步迫近，“剛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之前没说......”剛摇摇头，放下酒杯，避开了光一的视线。

 

光一沉默地看着剛躲闪的姿态，心底一阵怅然酸涩。

 

最年长的雪狐婆婆曾教导过所有将要下山的小狐狸，她说，如果哪天有了一个总是让自己忍不住思念的人，心情就会从此被他所牵动，他快乐时自己便快乐，他悲伤时自己便悲伤，眼神时时只追随他一个人，仅是想到他，就会流露出压抑不住的笑容。而这，大约就是凡人口中所说的爱情。

 

光一自认，他醒悟地足够晚了。

 

不愿与剛的缘轻浅半分，光一费尽心思出现在剛的周围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他的欲望却不受控制地逐渐膨胀。如今，光一贪婪地期盼着剛眼里只容得下自己一人才好，即使代价是舍下被加注的所谓责任，被认为卑鄙也没关系。

 

若这即是爱情，那的确太过沉重。

 

“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你打算去哪里？”光一沉思片刻后，话锋一转。

 

“天下之大，哪里都是归宿。”剛轻叹一声。

 

“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先回一趟族里正了名份，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光一见剛至始至终没有后退半分，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我们就保持现在的关系，不好吗？”剛喃喃道。

 

他单手托颚，另一只手半拢着桌上的酒杯，视线落在杯底。

 

“不好。我心悦你，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懂了吗？”光一的手覆上剛的手背，握紧。

 

“我不懂。”剛忽然抬眼看向他。

 

人们总是在短暂的生命中寄情永远，相遇与离别交织之下，转眼就是匆匆一世。凡人自能爱得洒脱，剛却不敢为望不到尽头的未来轻易许下承诺。

 

“我会努力修炼，一定不丢下你一个人。”

 

对视片刻后，剛抽走了自己的手。

 

光一一怔，只觉得心头疼痛万分。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说罢，他的双肩一松，稍稍侧身，颓然抬首。

 

华白月影之下，屋内烛火摇曳，酒香未散，光一却连再看上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雪狐婆婆也说过，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够得到回应，有时该学会默默地守护。

 

光一试着安慰自己。

 

半晌后，光一听到了杯盏相碰的清脆响声，而后是酒液被倒出酒盅的水流声。

 

“狐狸就是狡诈。”剛开口说话了。

 

光一忍不住偷偷瞄他，就见剛正举着酒杯在鼻间细细嗅闻。

 

“合该被好好管教了。”剛喝了口酒。

 

“手艺不错。”剛伸出舌头，故意面朝光一舔了舔唇。

 

光一不敢轻举妄动。

 

剛眯起眼，他主动挪到光一的身后，竟抬臂一把搂住了光一的脖子。

 

“你骗我喝了它，就真的成我的人了，日后怨我恨我可没用，你逃不开的。”剛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光一的耳侧，显得十分诱人。

 

“哪里会......”光一的身体紧绷，意识到某个被渴求的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人心难测，”剛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哦不对，是狐心难测。”

 

“再也不敢了。”光一窘迫地答道。

 

剛轻声笑了起来。

 

“剛......”光一感到一阵燥热。

 

“喜欢你......”剛如火上浇油般咬了一记光一的耳垂，甚至坏心地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心下一阵激荡。

 

趁着醉意，剛放纵自己跟随着心底的意愿而动，他向来喜欢逗弄这只狐狸，乐于看到他的情绪被自己轻易撩拨。

 

光一深吸一口气，抬手抓住剛的手腕，借力转身与他相对而坐。

 

一看到剛满眼的醉色，光一内心蠢蠢欲动的亲密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他可不敢乘人之危，尤其对象还是剛。

 

“光ちゃん，要膝枕。”剛的声音黏糊糊的。

 

光一无奈，不过也算是找到了剛能如此坦诚的理由了。

 

以后决不能随便让他在外面喝酒。

 

光一拍拍自己的大腿，柔声诱哄，“过来这里。”

 

剛迷迷糊糊地随着光一的指挥躺下。

 

“硬。”嘴上这么抱怨了一句，剛却没有起身。

 

待人睡熟之后，光一小心翼翼地抬手拨开剛额间的碎发，用指尖勾勒起剛的面部轮廓，眼底满是柔情。

 

夜风微凉，然酒暖人心。

 

如若今夜是浮生梦一场，那还是不要醒来才好。

 

☆☆☆

 

剛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时间点昏醉过去的，到底借了几分醉意，又施了几分故意。

 

他似乎对光一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可记忆并不清晰，甚至已辨不明梦境或现实。

 

正睡得迷糊时，他忽然感到身体一轻，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继续睡。”还未睁眼去看，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么对他说道。

 

大概是酒意太浓，才让剛放下了一切防备，顺从地让那个人将自己安置进了一间卧室之中。

 

剛惬意地蹭蹭柔软的被褥，似有熟悉的味道，他便没有去追究那人靠着他躺下的行为。

 

一夜无梦。

 

清晨，剛在一阵喧哗吵闹声中醒来。

 

他坐起身，微微蹙眉，环视一圈，房内只有他一人，心下莫名地有些不悦。

 

披上一件外衣，剛推门走了出去，门前没有多少人，想来喧闹声应该是从其他方位传来的。

 

这时，一声柔柔的狐鸣传来。

 

剛闻声望去，一眼就对上了一只正蹲坐在院内的小蓝狐。

 

他微微挑眉，自然是对这只小蓝狐有所印象的。

 

小蓝狐见剛注意到了自己，立马跑了起来，走出几步后，又转头看向剛，似是示意他跟上。

 

剛会意地跟上了小蓝狐的步伐。

 

绕过半座陌生的院落，喧闹声也越发清晰。一路上他遇上了不少守卫，众人见到他便恭敬地低头行礼。这宅邸的守卫看起来很是森严，排布密集的固定岗位与巡逻队相配合。剛决定暂时不去追究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进入那间卧室的，看到的人必然不少就是了。

 

闹事的地方是宅邸的前院。

 

剛远远地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光一与泷泽。

 

光一不经意地一回头，立即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剛，脸上冰冷严肃的表情方才有所缓和。

 

剛见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只好大方地朝光一走了过去，回头却不见小蓝狐的踪影。

 

“被吵醒了？”光一低声询问。

 

剛摇摇头。

 

光一牵起剛的手捏捏他的掌心，凑在他的身边，“临时出了点事，我得过来处理一下。”

 

剛走近时就看到了光一的面前躺着一个被捆绑住受了伤而昏迷不醒的陌生人，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饿不饿？一会儿陪你去吃饭。”光一软乎乎的表情和声音惊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眼皮一跳。

 

一旁的泷泽轻咳一声。

 

光一瞥了他一眼。

 

“守卫回到各自岗位，严加把手，其他人留下。”泷泽代为发号施令。

 

人群四散离去，很快，前院除了被抓住的探子，就只剩下了光一、剛、泷泽和几个跟在泷泽身后的人。

 

“是怎么一回事？”剛这才开口。

 

“今早被巡逻队发现的，在府邸周围鬼鬼祟祟，身手不错，我亲自出手才抓住了他。”泷泽答道。

 

“谁的人？”

 

泷泽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向光一。

 

光一朝他点点头。

 

泷泽压低了声音，“他是白狐......巫子大人可还记得十年前的白狐之祸？”

 

剛面露困惑，虽然也算是那场灾祸才促成了他与光一的相遇，他却对此并无过深的了解。

 

“别急，待会儿我和你细说。”光一拍拍剛的手背，而后对泷泽他们说，“把人弄醒。”

 

一人俯身解开了探子身上的禁制。

 

探子的身体猛地一抖，他甩甩脑袋，抬起头。

 

正对上了冷眼睨着他的光一。

 

那人双眼瞪大，惊骇地张张嘴。

 

“少、少主......”

 

光一冷笑一声。

 

妖狐族内没有多少人知道京都冰室家即是妖狐族当主家的化身之一，大部分人只知冰室家与妖狐族交往甚密，若想以人类身份立足，免不了受到冰室家的照拂。

 

如果白狐清楚冰室家的身份就不可能主动前来与光一对上，怕只怕他们的目标也是剛。

 

“谁派你来的？”泷泽从旁发问。

 

那人一咬牙，低下头不肯回答。

 

当年祸乱虽平，且与阴阳师达成协议保得弱小妖狐不再被无差别捕杀，被白狐一族盗走的狐仙草却并未被尽数追回。这些年来，光一仍然在追寻忽然销声匿迹的白狐与狐仙草的下落。如今白狐出现的时机太巧合，光一不得不提高警惕。

 

“总是有手段让你开口的。”光一说。

 

泷泽身后的人应声架起了伤重的白狐。

 

“晌午前我要得到答案。”

 

“是。”泷泽携人退下。

 

☆☆☆

 

光一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朝食，并未立马提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饭后，剛与光一回到了昨晚的茶室。

 

剛亲手泡了茶。

 

光一亲昵地凑过去，“可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剛手中的动作一滞。

 

脑内浮现出了一幕幕旖旎温情的场面，似梦似真。

 

“你有不少事得向我解释。”剛说。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光一不依不饶。

 

剛斜了他一眼，摇摇头，别过脸，才轻微地点了点头。

 

光一眉眼带笑，“记得多少？”

 

剛伸手气恼地推开了他的脸。

 

“不要得寸进尺。”他拧住光一的脸颊。

 

“痛、痛！”

 

剛送开手。

 

光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剛对于十年前的白狐之祸还记得多少？”他问。

 

“白狐发狂，为乱人世，最后只得爆体而亡而下场。你与白狐缠斗，不慎坠崖受伤。你离开之后......就听说你大刀阔斧镇压了族内叛乱。”

 

“妖狐突然发狂自然是有理由的。”说着，光一抬起手，红光消散之后，他的掌心上幻化出了一株灵草。

 

剛能够感受到它传来的温和灵力，甚至有隐隐呼应之感。

 

“这是狐仙草，目前由我亲自保管。”光一说，“相传妖狐用了它便能飞升成仙，事实上，妖狐根本无法承受它所给予的庞大妖力。”

 

剛皱眉。

 

“白狐一族对我族内积怨已久，他们偷盗了妖狐一族的珍宝，叛离逃走。逃亡时贸然吞下了狐仙草的白狐无一例外地全部死了。”

 

“它是从哪里来的？”

 

光一收起狐仙草后，不紧不慢地回答，“剛你应该是知道的，每位进入灵地后顺利回来的人都能够得到一份来自灵地的馈赠。”

 

悟正所得到的即是五色勾玉，作为镇宝足以保花见大社永世安康。当年悟正将剛带出灵地，不少人还以为最后一个走出灵地的人所得到的馈赠是这一婴孩。

 

“妖狐族能发展至今便是因为有先人进入了灵地，出来之后脱胎换骨，这狐仙草便是他得到的馈赠。”

 

“那人没有用狐仙草？”剛问。

 

光一摇头，“不知道，先祖的下落已无人知晓，生死不知，或许已经成仙了，可谁知道呢。他只嘱咐后人不得对狐仙草妄起贪念。”

 

“我多年来一直在追踪狐仙草，白狐一族躲得很深，至今仍有不少狐仙草下落不明。”

 

“今日白狐的出现岂不是很奇怪？”

 

“是的。他们并不知道冰室是我的伪装身份，白狐会来探查想必另有所图。与妖狐族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族冰室家和出身灵地的巫子，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谁？”

 

剛的目光一沉，他想起了在皇长子身上所感受到的妖狐气息。

 

白狐一族若真是蛰伏于皇室周围，也能解释为何光一长久以来都无法抓到他们了。

 

“只怕不是巧合。”光一叹息一声，意识到气氛过于凝重，连忙卸下身周的威压，软声安慰，“你不用太过担心，有我在。”

 

剛没做声，他握住了光一的手，捏着他的手指骨节摩挲抚弄。

 

光一当然由着他。

 

“光一不想利用狐仙草飞升成仙吗？”剛突然问。

 

光一闻言一愣。

 

他想了想，反而很认真地问道，“做狐仙有什么好处？”

 

剛看着他的表情，慢慢地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TBC-

拖沓是病......时刻告诫自己，写完花染才能对新脑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