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x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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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避雷*

*不喜勿入*

*都是脑洞*

区区拙笔，不值一提。

关于传说，皆为捏造。

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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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京都出了一桩大事。

 

跟在天皇身边正受宠的谋士某日在朝堂之上突然发疯癫狂，打伤了不少朝臣后跌跌撞撞地跑到殿外，怒啸一声，转而周身金光乍现，竟化作一团白雾跃入天际，显现出了妖狐原形。幸而当时京都最厉害的阴阳师晴秀在现场，他及时出手才堪堪制住了莫名暴走的妖狐进一步的破坏，却仍未将其抓获。

 

士兵与阴阳师立马赶到谋士府上，果不其然抓住了好几只法力尚且低微的妖狐，即当场绞杀。

 

夜半，皇宫走水，一场仿佛扑不灭的大火几乎把大半的皇宫给烧毁了。

 

晴秀凝望着熊熊烈火看了良久，喟叹一声，称之狐火。

 

天皇震怒，下令彻查。

 

一时之间朝堂哗然。

 

正因自觉被巫子侮辱而想上门讨个说法的皇长子也不得不应召赶回京都。

 

聒噪的家伙被迫离开了，剛自然乐得清闲。

 

弥生祭前夕，巫子方才回到花见大社。与此同时，他又以治病的由头高调地把冰室少爷接入进了自己的院内小住。也因此，皇长子频频到花见大社找巫子和冰室少爷的麻烦而被巫子拒之门外的消息已然不是新鲜事。

 

想来皇长子也是没有办法再回来了。在众多皇子中，他是与那位谋士交往最为密切的，被安插在他身边的白狐就是最好的证据。一旦他带着那几只白狐回到京都，再被晴秀抓个人赃并获，他又只是区区庶子，必然是百口莫辩了。

 

到时又定会勾起一番借机而来的朝堂权力大清洗。

 

不过这一切都与剛和光一无关。

 

住进了剛的小院，光一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时时跟随在剛的左右。他看得出剛正在为自己离开后的事务做准备，便每日陪他一起晒书整理、归纳杂物。此外，光一还正式地见了辉正一面，却终究没有让他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免得往后剛被担心。

 

每日醒来，就能看见心爱之人的侧颜，毋需言语，亦能相处得悠然惬意。两人会偶尔出门寻点新奇玩意儿，光一主动贡献出最近带在身边代养的小蓝狐给剛揉弄，剛则教了他制作御守的方法和神社内的各种鲜为外人知的事务。

 

光一想，以后的很多很多年，他们二人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的。

 

剛喜欢吃甜食，这日他恰好被请去为弥生祭的事宜提供参考，光一便悄悄出门给他买。

 

回到小院时，正见剛捧着一本书册坐在檐廊边。

 

“回来了。”剛抬首。

 

光一瞧出了被等待的意味，就向他举起手中的油纸包，然后快步走上前，坐到剛的身边。

 

“吃吗？”他问。

 

剛合上书册，转身与光一面对面，两人盘腿而坐。

 

“我还在想，最近怎么不见泷泽的影子。你把他派去京都了？”剛问得直截了当。

 

光一只是微微一笑，打开油纸包，讨好地凑上去。

 

“别想转移话题。”剛拍了一下光一的手腕，“皇宫里的事是你让泷泽做的？”

 

光一捏起一块椿饼，不由分说地直接塞进了眼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嘴里。

 

“你踟蹰不定，不愿下狠手，怕伤及无辜。可我这里的帐也还没算清。”光一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别怪我先斩后奏，实在是必须给晴秀那家伙一点儿苦头吃。”

 

剛鼓着脸咀嚼，仍不忘瞪他。

 

“皇宫里的事是我让泷泽去做的，你是知道的，泷泽总有办法让妖狐发疯。一群妖狐在鼎鼎大名的阴阳师晴秀的眼皮底子下逍遥了这么久，还潜入进皇宫，天皇定会治他个不作为的罪过。”光一笑着抬起双手捏捏剛的双颊，“别想太多了，皇宫走水那事儿不是泷泽干的。”

 

剛咽下椿饼，撇撇嘴，倒未真和光一怄气。

 

逃窜不及的白狐被斩杀殆尽，白狐族内法力高强的大妖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可皇宫被烧毁，就意味着皇族又将大兴土木，重建皇宫。皇家今日虽权力式微，可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白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回原形，直接将原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借巫子之手解决灾祸，再坐收渔翁之利的晴秀打个措手不及。

 

“天皇限晴秀一月之内捉拿白狐，他自知仅凭自己难以办到，只得上京都的冰室府求助。”光一用手指抹抹剛的嘴角。

 

“你让人把他打出去了？”

 

“我哪有这么坏？”光一凑过去飞快地亲一下，“他在门外站着等了三个时辰，最后被太子接走了。”

 

剛捂住嘴，耳朵发红，“不许在白天亲！”

 

“晚上就可以亲？”

 

“继续说正事！”剛推开他，“晴秀怎么会找上冰室家？你不怕他把冰室府一网打尽？”

 

“府内人族居多，他也只以为冰室家是为妖狐族卖命的人族。这种在族内都极为机密的信息他可没资格知道。”

 

剛想起眼前这位曾经可是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交了底的。

 

“白狐带着狐仙草逃离京都，怕是会直闯这里。三日后的弥生祭，人多眼杂，你真的要露面？”光一挪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最后一次了......况且这次恰好是悟正的忌辰周年。”

 

光一知道，悟正是将剛带出灵地、一手养大的先代花见大社宫司。对剛而言，情同父亲。

 

他只好揉揉他的脑袋，表示默许。

 

当夜，晴秀派人从京都送来的两封加急信件分别送到了剛和光一的手中。

 

送给剛的，仍然是请求帮助的信件，增加的内容则是在探听他与冰室少爷之间的关系。

 

而送到光一手上的，是晴秀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对妖狐族少主的坦白。他自以为自己能够周旋在权力、妖族和巫子之间，没想到陷入了如此尴尬窘境。为表诚意，晴秀甚至隐晦地将巫子之血有助于催发狐仙草的功用这一消息透露给了光一。

 

鼓动白狐盯上巫子的人不再做他想。

 

光一看着信件，直接被气笑出了声。

 

“天皇怕京都再出事，不肯让他离开身边出京追查。”光一捏皱信纸，掌中燃火将其烧毁，“算计了你我竟还有脸来求我帮他？”

 

剛抬手用指尖揉开光一紧蹙的眉心，柔声道，“不值当。”

 

为这种人生气是不值得的。

 

光一不由记起初次与晴秀相见的场面。那年晴秀不过十六，因灵力醇厚而被选中得以上京。那眉目灵动、心智纯净的少年，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呢？

 

“人总是会变的。”剛淡淡地劝慰。

 

“不想无关的人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一大臂一挥，揽着剛回了内室。

 

关于前不久刚得知的事情，他还得与剛好好地进行一番交流。

 

☆☆☆

 

弥生祭前夜。

 

按照历来的规矩，作为外客的光一被请出了巫子的小院。

 

明日还要早起，于是两人早早地分开道了晚安。

 

深夜时分，光一来到剛的卧室外，但他并没有马上敲门。

 

“光一？”屋内却立马传来了剛的声音。

 

显然剛也仍未入睡，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注意到透过门纸映出的光一的身形。

 

光一只好推开门。

 

剛披着衣服坐在被褥里望着他。

 

“你......你今夜可不能进来......”他小声地对光一说，却毫不闪躲地与光一眼神相接。

 

光一微微一笑，“我就坐在门边，放心，我不会坏了规矩。”

 

剛听了，没来由地脸一红。

 

“有什么事吗？”他转移话题。

 

“我想了想，有东西要交给你。”

 

就见光一摊开手掌，掌心运起灵力，红雾之下，出现了一只精致古朴的木盒。

 

剛能感受到盒子上隐约的禁制。

 

光一当着剛的面，打开了盒子。

 

是之前光一曾给他看过的妖狐族珍宝，狐仙草。

 

“这......”

 

“从今以后，这东西就交由你保管，随你处置。”光一关上盒子，把它放到地上，向前推动。

 

盒子恰好滑到了离剛不远的地方。

 

剛并没有伸手去拿。

 

光一对此自然毫不意外，他解释道，“狐仙草本为祥瑞之物，却频频带来灾祸，妖狐族实在消受不起。况且它如今与你似乎密切相关，交给你保管我认为最为妥当。白狐传说狐仙草需要用巫子血祭方可使用，我怕这消息终会传播开来对你不利。”

 

“这不一定是真的。”

 

事实上，从未有第二条证言可以证明这个传闻，反而是晴秀编造谣传的可能性更大。

 

“它没有被尝试的可能。”光一摇头说，“不管是你被血祭，还是让妖狐服下经由血祭的狐仙草。”

 

“这是你妖狐族珍宝，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地处置！”剛气急。

 

“父亲把它给我了，就是让我自行定夺去留。”光一沉声，“你不肯要，那便毁了。”

 

下一秒，木盒被一团红火所包裹，光一面无表情地看着木盒连同着盒内的狐仙草被一点点地吞噬，眼底毫无涟漪。

 

“你等等！我收下！我收下！”剛急忙喝止。

 

火团应声而灭。

 

“好。”光一站起身，“我走了，晚安。”

 

剛望着光一离开的背影和地上焦黑的木盒，想得出神。

 

☆☆☆

 

转眼间终于来到了弥生祭的祭祀当日。

 

因着这次花见大社对外言明巫子大人将会露面，又因不少人对于最近京都发生的灾祸惴惴不安，此次参与观览祭祀的人尤其的多。

 

祭祀，即是向神表露膜拜与崇敬之活动，谢神灵过往之恩惠，祈来日之庇佑不止。

 

祭祀场合，自然是庄严肃穆的。

 

晨起巫女舞神乐，沾朝露，净心神；暮落巫女舞神乐，披星辰，化困苦。

 

神官祭神拜天，祈八百万神灵之降临。

 

自第一缕朝阳普照大地，祭祀始，将近日落，冗长的仪式还未结束。

 

巫子至今仍未出现。

 

搭建在一旁几乎让人看不清顶端的高台还无人踏足。

 

人群中不免传出疑惑之声。

 

天染霞色。

 

蓦地，奏乐止，巫女退。

 

后忽闻神乐铃之脆响空灵声缭绕九天。

 

一男子不知从何处现身，他缓步踏上高台，随铃一声即是一步。

 

最终他停在了高台中央，着白衣，执扇、披发、赤足，唇抹胭脂。

 

他扬起手臂，垂首、低眸。

 

奏乐重起。

 

只见男子随乐翩翩而舞，他的舞蹈虽不似巫女们那般柔美多姿，敬畏之中却反倒显出了几分恣意。霞光落在他的身上，莫名柔情，同时也映进了他的眼眸深处，足见坚韧不拔之色。

 

舞是为了取悦神灵而舞，便应站在离上天最近的地方。

 

近神之人以身祭天，自是恭敬而不卑。

 

台下众人费力地仰头眦目欲裂，却好似仍旧看得不尽真切。

 

若有天神之姿，怕不过尔尔。

 

人群暗处，也有一人正盯着台上之人看得几乎难以克制。

 

他的视线落在巫子的脚踝上，赤|裸净白的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一枚金铃，金玲里还锁着一只妖狐的心。

 

泛滥的独占欲在妖狐的心口窜动，随着铃铛的摇动肆意膨胀。

 

作为巫子参与祭祀才有的特殊活动，这舞蹈的细节碰巧被光一给事先知道了。

 

以此为借口，光一获得了到达最后一步之前的所有奖赏。

 

天可知道，巫子为了取悦于你，向那只狡猾的小狐狸妥协了多少。

 

舞毕，巫子立于高台，仰首闭目，静承天地之恩惠。

 

人群垂首默祷。

 

突然，天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狐鸣。

 

几欲破天的妖力紧接着汹涌而至。

 

狂风猎猎，祭台倾倒，人群四散逃窜。

 

白光撕裂暮霞跃至花见大社上空将其完全笼罩，待光华散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狐凌空悬浮，周身云霞环绕，正怒目瞪着高台之上的巫子！

-TBC-

再说一遍，都是编的！都是编的！

下章完结。